“可是你放心。”她忽然冲她调皮一笑,“这次发现我还满喜欢你的,出去之后,我会告诉你电话,你可以自己来努力让他不要忘了你。”
“谢谢……不过那个……我和欧阳随……”感谢归感谢,误会还是要澄清下。
“所以,第一次欧阳随说你想来成都看小星的时候,我就拒绝了。”又一次被轻易打断,“可是他每天都打电话来,一次又一次的游说,有一天忽然觉得,能让一个人为另一个人那么努力的人,一定很不错,当时就有些心软了,后来他又说起了你们那个没有出生的孩子,我自己变的很想和你聊聊……”
这些,她都不知道呢。
心口蓦然暖了起来,遥遥的,冲那个朝她走来的修长身影绽开了笑颜。
“刚刚在笑什么?”将已经睡熟的小爬虫递给打开家门的林砚,点下头算道过再见,欧阳随三两步跨下台阶,凑到正在与林砚挥手告别的沈忱身前。
“什么?”原本的视野里还是巧笑如靥与她点头告别的林砚,忽然之间就变成了近在咫尺的一张男人的脸,这样的视觉落差实在是让人很难接受――即便这个男人很帅――所以她的脑子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只能反射性的反问。
“刚刚。”他强调着,又凑近一些,醇厚炽热的气息喷在她的唇上,麻麻的。
“什么刚刚?”又是反射性的回答,她此刻所有的感官都在被他的气息徐徐触摸的唇上,直到声音放诸空气才察觉这样的对话实在是没营养到了极点。
沈忱收回手插进大衣的袋中,火速后退了一步,走出他气息的包围,轻吁一口气的同时正好越过他的肩头看见已经进屋的林砚隔着玻璃饶有趣味的张望着,中山广场那些莫名其妙的谈话刹那都在脑海里响起,头脑一下热了起来。她有些懊恼的抚了抚额头,顿了顿,毅然决定还是赶快走开比较不丢脸。
“我今天长的象异形?”他双手插在仔裤臀后的口袋,大步走在她身侧,侧首看她的反应,反省是不是自己形象不佳让好友落荒而逃。
沈忱懒得陪他耍宝,只顾屏着呼吸径自大步走着,越来越快,感觉凛冽的风从她的脸侧、衣角钻过,直到再也支撑不下去,才停下脚步,张开嘴,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下一秒,沁凉的空气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念头都挤出了体外。
理智这一刻才恢复运转。
他刚才问什么来着?
――刚刚在笑什么?
“刚刚是哪个刚刚?”她回转眼看他。
他微启唇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马路上,来往的车辆的灯光偶一掠过路旁的两人,在墙上剪出清晰的人影。
他没有说话,她也没有,对望认真的象是在比一二三木头人一样。
还是他先投降了。
欧阳随轻轻笑了出来,有些无奈的撇头看了眼马路,然后移回视线定定看着沈忱,从臀后的口袋里抽出手探了下她的体温:“成都这样的海拔你就会有高原反应吗?”那么简单的问题现在才反应过来?
“滚。”知道他在笑她,她啐了一句,拍开他的手,“是你老兄自己先问的没头没尾好不好。”
“春熙路,中山广场。”他翻翻白眼,提醒她。她在他带小爬虫回来的时候对他笑的一派春暖花开,让他很是受宠若惊。
“哦――那个啊,”她恍然,想起他所做的种种,眉眼便柔了起来,但说出口的却仍然是戏谑,“我是在笑原来某人也有那么八婆的时候。”
他微微一楞,马上意识到林砚泄露了什么,很认命的叹口气:“那么现在那个八婆的某人问一下忱少,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直到听见他的问题沈忱才意识自己是在成都。天色晚了,航班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是一个计划外的行程,她根本没想过接下来怎么办这个问题。
“没安排啊。”她很坦然的摊摊手,不觉得自己深更半夜在异地的街上有任何问题。
“好命的人。”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那么让八婆的人来为忱少安排如何?”说到“八婆”两个字的时候还故意加重音强调。
“喂,”她笑出声,“随口说说没必要记恨那么久吧。没这么小器吧。”
他叹口气,将手搭到她的背上引她渐行渐远:“让八婆又小器的人来为忱少引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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