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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戾将宫羿从地宫的囚牢中拖出来,往地宫更深处走走。
这地宫还保留着奥日帝国时的风格,燃着永明的火焰,干燥而温暖,一路都是火焰的图腾,血流出来很快就干涸。
甬道很长,两边都是些壁画,壁画上画着那些自奥日帝国建立之前的传说,壁画的最后,那些传说都走向了一个终结——戈尔死后在此留下遗骸,向遗骸献上仇敌的血肉可以得到永生。
这一结论带着无穷无尽的诱惑,你可以在解决仇恨的同时获得永生,任何人走到这里都无法保持理智,会在无形的暗示之下产生浓烈的贪念。
宫戾将宫羿拖到地宫最深处,那里飘着漆黑的纱,纱帘之后静静地放置着一方漆黑的灵柩。
宫戾早在第一次就来到地宫就知晓了壁画上的秘密,但他并不想要永生,甚至极端地渴死。他爱的人已经走向死亡,他只想在灵柩前横陈的尸骨中找到自己的父后和弟弟,将他们安葬。
灵柩旁散落着零星的骸骨,骨质石化,扭曲铺了一地,像是在灵柩四周画了一副星图,似乎已经有很多人尝试过壁画里的传说,但不知道前人的献祭到底是指向疯癫还是永生。
这些尝试者似乎都没有细想过一个问题——如果传说为真,为什么戈尔授予君权的初代君王赛托却不复存在?为什么前面那些做了尝试的人都疯了?
“他们在哪?”宫戾问。他将宫羿提起来,强迫他的脑袋看着那满地的骸骨。
宫羿诡异地笑起来,“你杀了我,我就告诉你,用那把匕首杀了我——快!”他像是在教唆宫戾,声音中的恶意越发深刻。
宫戾提起匕首抵在宫羿脖颈之上,这一路走来,他已经平静许多,他神色茫然又坚定,疯狂又执拗,他声音嘶哑,“我当然会杀了你,只要我得到答案。我不在乎这是永生或是诅咒,我向你保证你一定会死。”
他已经从宫羿的表现中明白了,壁画上的献祭不会带来永生,而是带来某种诅咒,显然宫羿已经试过了,所以他的父后和弟弟死在了这里,而宫羿疯了。
此刻宫羿要他也继续陷入这诅咒,因为宫羿也恨他。但这没什么,他已经一无所有,能拥有点诅咒也不错,他选择顺从。
宫羿发出“咴咴”的笑,他抬起手指向了其中两具交叠的骸骨,“就在那里,他们就死在那里。他们死前哭喊着你的名字,可惜你来晚了——你来晚了哈哈哈——”
宫戾冷漠等待着宫羿说完遗言,然后才将那把黑色的匕首插入了他的脖颈,血喷涌着溅出,滴在漆黑的灵柩上。
宫戾将宫羿的尸体扔在一边,尸体随即像是被吸收,血肉消失,骨质变成了灰暗的石头。
宫戾浅浅地笑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到那两具骸骨旁,哀切低喃着,“我来了……我来了。”
他将身后的披风解下,平整地铺在地面,再将手上的血渍在身上抹干净,然后轻轻收敛那些碎骨,他温热地抚摸那些长骨骨干的纹路,又将细小的掌骨握在掌心。
他一粒粒、一截截地收敛,一直到颈椎,直到他看见了椎体平滑的断面,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他爱人被枭首,父后也断命于此。他们挣扎喊叫的时候,他不曾听见,他们血流满地的时候,他也不曾看见,他一日日走在这王庭的光辉里,他爱的人却迷失在王庭地底阴暗的角落。
他生在这个畸形的家庭,仿佛生来就有原罪,他在花园的小径遇见那个omega的时候哪里会猜到那是他的血亲,但好在他的父亲此刻死在这里,尸体像恶心的蠕虫,他的复仇完成了。
他回到寝殿的时候,雨还在下。元易时拿着一份文件来找他,是关于塞维尔的。
他展开资料夹,看着那些内容,苍白的脸笑得有些狰狞,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争吵,许久之后,雷电褪去,他的表情也慢慢归于平和。
“调查清楚塞维尔和他身边的人。”宫戾笑着说,“特别是那个omega。”
台阶之下的元易时抬头看了他一眼,温顺领命。
那天的雨下了很久,就像今天一样。
那一天,他杀了被他折磨许久的宫羿,他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他会在诅咒中疯癫的死去,承接家族中疯癫的传说,但是他此刻明白了,这个诅咒不是那么的简单。
此刻雨小了点,宫戾能清楚看见被雷电劈得碎裂的石雕,“要将那些石雕搬走吗?”他自言自语。
“全都搬走。”他说。
“只把碎的那个搬走换新,剩下的留下。”他说。
他反复重复这两句话,一直到雨变得更大。
地耀星的雨又淅淅沥沥落了一点,裴子晏一行人已经回到了前厅,前厅没有窗户,只能听见雨落在穹顶的闷响,这反倒让雨下得更加的引人注目。
裴子晏停在了刚刚那副壁画前,他似乎从一系列的经历中恍然回神,“我有了一个猜想,”他看向司焰,“关于你为什么会被传送到这个神殿。”
忽然被点名,司焰有些意外,“什么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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