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犹豫了！”
纪星澈像是惩罚似的在云浅的脖子上用力亲了一下。
“哎呀，你别闹！”云浅急忙推了推纪星澈，“我不是犹豫爱不爱他，我是在犹豫我有没有爱过他。”
这话听着顺耳多了，纪星澈“洗耳恭听”。
“我以前觉得我是爱他的，但是回过头来再想，我究竟爱不爱他呢？”
云浅陷入沉思，“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一个黄昏，太阳要落山了，花园里还有很多活没干完，她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汗，就看见他站在窗前。
当时夕阳照到他身上，我觉得好干净啊，不像我总是脏兮兮的。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他双手插着兜站在窗前，英俊又潇洒。
我第二次见他，就是何勇刚欺负我那一次了，他救了我，我和他终于有了交集，那个时候我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云浅苦笑，“那段时间我哥刚走，留下我一个人，晚上经常会偷偷地哭鼻子，所以他出现在我生命里，和我产生了交集，我知道我必须抓住这根救命稻草，要不然我在这里就活不下去了。”
仔细回忆那段时光，是苦涩的。
“所以我一直对他拼命地表忠心，他对我也很好啊，那个时候我在佣人里处于食物链的最底端，谁都能欺负我。
谁受了惩罚，谁被骂了，谁被扣了工资，谁心情不好，都可以打我骂我出出气，把最脏最累的活丢给我，甚至捉弄我，不给我饭吃，故意锁上门不让我回去。
夫人脾气不好，每个佣人都受过不少她的气，她们受了气就找我撒气。
直到我遇见少爷，这一切才有了改观，没人再敢欺负我了，顶多是骂我几句，说我是狐狸精，说我攀上了高枝，我通通不管，我得活下去。”
纪星澈搂着云浅，把自己的体温传给她一般。
“少爷对我挺好的，他会给我好吃的，我还可以偷偷用他的浴室洗澡，你知道吗？佣人那栋楼里，浴室都是限时开放的。
每次我想去洗澡的时候，都排不上，经常好多天没办法洗澡，身上都臭了，不怕你笑话，我头上长过虱子的。”
云浅说起这段往事，还笑了起来。
“有了少爷以后，我的日子简直过得太好了，我只负责他那一个房间，我做错了事，他也不会骂我，顶多说我两句，要我赶紧做好，免得挨骂，他替我隐瞒了很多做错的事。
他还会辅导我写作业，我写不好，他还会骂我，有一次我把他惹急了，十道题错了九道，他打了我的手心。
后来我努力学习，为了不让他生我的气，我怕他会不要我。
我知道一旦他不要我了，我在江家的日子会比之前过得更难。我害怕了就会跟他道歉，哭着求他，我每次求他，他都会心软原谅我。”
“上高中的时候，有很多女孩子给他写情书，甚至当面跟他表白，我偷看过他的情书，那上面说她们想做他的女朋友，想和他交往，我懵懵懂懂，只觉得心里酸酸的。
我月经初潮的时候，以为自己要死了，我哭着和他表白，说我喜欢他，后来他才告诉我，我不是要死了，只是长成大姑娘了。
后来我也鼓足勇气跟少爷说，我想做他女朋友，他说我考第一名，就可以做他的女朋友。
我拼了命地学习，结果只考了第二名。”
云浅瞪了纪星澈一眼，“你什么时候作弊不好，偏偏那一次。”
纪星澈只是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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