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开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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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澜很怀疑杜茹忽然来找她的动机。这么巧，偏偏是今夜前。

她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茹姐姐有什么忙需要澜儿帮呀？”

苏青澜试探的问，若是杜茹真的已经被洗脑到丧心病狂到想要诓骗她，将她送给卓连。那她也不会再费心力去想办法帮助她了。

杜茹的脸上闪过挣扎，袖中藏着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陷肉中，最后似是下定了决心开口。

“澜妹妹，今儿个姐姐晨起便感觉到身子有些不适，想必未来几日是没有办法陪妹妹了。若是…若是妹妹没有要紧事的话，不如趁着今夜先离开，等过段日子姐姐身子好转，再去看妹妹可好？”

苏青澜听到这里，猛然松了口气，原主的朋友还有救。若真是已经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她即使有求于人不得不帮忙，也会被呕死。

苏青澜拉着杜茹的胳膊往屋里走，正准备说什么，就听到了杜茹的痛呼，吓的她连忙将手松开。

是她大意了，那个死胖子可真不是人！

“姐姐？”苏青澜佯装不知，因为它发觉杜茹并不想让她知晓，不然昨夜也不会将她安排的远远的。

也就是说杜茹心里明白昨夜会遭受毒打，可却没有反抗的意思。

杜茹牵强的笑了笑，“无事。”

“妹妹觉得我的提议可好？”杜茹是真心想让苏青澜离开，但她也明白，若今日苏青澜没有去，她必然会被卓连打个半死，更何况是劝离开，但她不能害了苏青澜。

她知道自己已经深陷谷底，万不能再拖累旁人。

苏青澜明白杜茹的意思，但她不能照做。虽然好为人师，死好心帮助她人容易被误解，但她没有别的选择。

她是来求人的，若是单单只靠原主年幼的情分，得不到帮忙一说，即使得到了，那些弟子也不会诚心帮助她，只会当时一个任务。

而现在太武宗上下遇上了一个大麻烦。

从杜衡的话语中，可以得出的消息就是，卓连已经惹怒众弟子，弟子对他积怨已久，但众弟子看在杜茹的面上不能计较。

若是他解决这个麻烦，对于她借人找肖凌云复仇夺宗门是有极大的好处的。所以这个麻烦她得惹，这个忙她得帮。

“茹姐姐，其实你心里都明白是吗？”

杜茹被苏青澜问的一愣，眼中泛有不解，“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青澜和杜茹一同进了屋内。

她先是给杜茹端上了杯热茶，“茹姐姐喝点茶，我们慢慢说。”

见杜若还有意劝阻，她道：“姐姐的意思我明白，但我不会离开。”

“从前来寻姐姐，我们常常同睡一塌。而这次，虽说时隔多年未见，可姐姐院中明明有很多空屋，却给我安排的如此之远，妹妹本以为是和姐姐疏远了。”

“可姐姐，妹妹幼时就耳聪目明。虽相隔甚远，可夜间万籁俱寂，稍有动静便能清晰听到。我知道姐姐不想我知道你的处境，但很抱歉妹妹已经知晓。”

“既然知晓，妹妹想多说几句，希望姐姐别怪罪。”

杜茹肉眼可见的紧张，如坐针毡，她放下茶杯，似乎是想要逃跑。她不想面对不想接受这个问题，只想蜷缩着逃避，将自己缩在壳子里藏起来。

苏青澜上前拦住，“茹姐姐。”

她温声细语道：“听我一言好吗？澜儿并不是想责怪你，只是觉得茹姐姐不该让那死胖子欺辱。”

“澜儿心中的茹姐姐勇敢无畏，遇到困难也不会气馁。”

“茹姐姐，让澜儿给你擦遍药好吗？”

苏青澜用很温柔的声音道。她也怕话说错了或是语气太重，刺激到杜茹。

她明白，杜茹心地善良，伤了卓连命根，就觉得自己应该负责。

苏青澜本来想着是卓连的洗脑能力太强，可现在忽然又觉得也未必如此，也或许是杜茹沉溺过往，愧疚之心让她无法挣脱。

而卓连又借此一步步试探，杜茹一步步后退，才造成如今的局面。

“不…不用。”不管苏青澜怎么说，杜茹还是不愿。

苏青澜也没有强求，提起擦药只是为了缓和气氛。换个角度，若是她是杜茹，她也不愿意让人看到自己身上的伤。

“茹姐姐，你昨日只是未听他的，便被如此对待。若是我今夜没去，直接离开，他会怎样对你，你想过吗？”

“可我…不能害了你。”

“看来姐姐也知道我去的话会受到伤害，那姐姐自己已经深受其害，为何不反抗呢？我一脚就能将他踹翻，想必没有什么真本事。而我知道姐姐武学造诣极高，却任他打骂，澜儿光是听着就很心疼。”

“澜儿不知姐姐曾经受了怎样的委屈，若是姐姐愿意说的话，澜儿愿意倾听。茹姐姐你是个很好的人，不管有怎样的过往和过错，都是最好的。”

不知是苏青澜的那句话触动了杜茹的心弦，等苏青澜看过去时，发觉杜茹的眼眶有些红，还蓄着眼泪。

“姐姐不似妹妹豁达，我励志为民除害，却伤害于民。我真的很恨自己，为何没有查清楚就贸然出手。妹妹光明磊落，不似我这般有过错，已深陷泥潭之中的人。”

杜茹神情哀伤，一想起那段记忆，她的眼泪决堤，陷入悔恨难以自拔。

杜茹似是不愿多提及自身，哽咽的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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