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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女子松开了攥到发白的手掌,胸前显现地银芒剑光悄然不见。
她隐去了面上的怒意,自几簇竹林后化作星光点点消散。
三层角楼依山而立,打开窗户便可俯瞰人来人往的村寨。
容曦立在门侧,颔首行礼道:
“帝神大人,属下在。”
几米之外的帝神大人斜靠在窗前,并未看向她。
“今夜是空桑的佳元节,随吾去看看。”
“领命。”
容曦神色微动,轻声道:
“还有一事,属下适才去勒纳的居所,此人确实手段狠毒,囚禁了夜狼之子。”
帝江侧头看着她,飞入鬓角的剑眉微挑:“他手段残忍,你竟不出手阻止。”
果然,他都知道。
“万物纷繁,因果相连,非一人之力所能及。属下的使命是崆峒印,一时的阻止只是让夜狼幼兽免除这次痛楚,却没有立场处置勒纳。”
“况且”,
紫眸无波,浓密的眼睫又低了低,看不清神情:
“属下以为帝神大人也并不想属下动手,所以收到您的召唤令后,不敢耽误。”
高大的男人并未言语,淡淡地神色多了些审视的意味。
角楼的结界阻隔了窗外的喧嚣,透过厚凝的白色光罩,山光朦胧,青葱摇摆。
容曦的目光扫向楼梯,再抬头时,帝神大人已经背身看向窗外。
一个抬手,她将木梯处的结界散出一片通道,顺手坐到了一旁的藤椅上。
缓慢的步履声渐进,一位灵力低微的灰衣老妪出现在楼梯处,她面色虔诚,谦卑地朝堂内方向跪了下去。
朱唇轻启,容曦一拂衣袖,阻止了老妪屈膝的动作。
“老妇人,您有何事?”
“神使大人,”老妪神色凄怆,声音沧桑:“求您救救勒纳大人吧!”
说完,她又要跪下,容曦眼中精光一闪,只见那老妪竟须臾间坐到了椅子上。
“您慢慢说吧。”一贯清冷的女子话语间多了些许安慰之感。
“老奴是勒纳的乳母,虽品阶低微,却蒙两位族长照顾,就是把我这条命折了,也断断不会做出不利于空桑一族的事。”
她艰难开口道:“前些日子,老奴自觉寿数将近,半夜难以入睡,常常去白灵阁前朝拜先神,却不想撞见了苏莱家的奴仆偷偷潜入阁内。”
“那仆人老奴认得,是苏莱二小姐的贴身嬷嬷,灵力与老奴差不多。她神色慌张,还抱着一些止血的药品,急急忙忙跑进了白灵阁。许是心思不在旁处,她并没有发现隐匿的老奴。”
她顿了顿,继续道:“族内的事情见多了,奴觉得不该再呆下去了,便回了住处,却没想到第二天传出了族长失踪的消息,而且,勒纳大人的手,受伤了。”
“老妇人为何会认为这事与勒新失踪有关呢?”
老妇人看容曦有些不明的神情,深深叹了口气:
“勒纳与族长勒新虽为兄弟,却并不合心。外人看不出来,是因为勒纳掩饰地太好,老奴却是清楚,况且那苏莱家二小姐痴迷勒纳早已在族里传的风言风语,苏莱家的长辈都没有办法。”
“老奴年轻时,先族长在一次狩猎后将一名三岁的男童抱回,说是他失散在外的孩子。那时候这事引起了很大的争议,族内长老们都觉得这孩子名不正言不顺,并不能担任空桑族的第二继承人,而且这孩子举止怪异,仿佛如野兽般野性未消,亦不能用人语沟通,族人私下里都说他是灾祸。”
灰衣老妪说到这里,情不自禁地流下了几滴泪水,她用短袄擦了擦脸颊,继续道:
“先族长信得过,把孩子交给了老奴,奴不敢有懈怠,一点一点教他、陪伴他,哪怕是胳膊上被咬了无数次,也毫无怨言,盼他能成材。”
“可自勒纳懂事起,便常常被身边的人排挤,那些顽皮的孩子还叫他‘狼童’,嘲笑他没有教养,和野兽一样,每每那时,勒新都会站在前面保护他,而勒纳也很依赖哥哥。可是后来...”
老妇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后来,待勒纳即将成年,先族长垂暮之时,颁了族令。”
“勒纳被夺去第二继承人的资格,免去任何担任空桑正统的可能性。”
“在此之后,勒纳并没有任何异样的情绪,向先族长表明真心,当众说定会辅佐好哥哥勒新,兄弟和睦,跟没事人一样。可是只有老奴知道...他已经变了,或者说,他变得不再束缚自己本性。”
一杯清淡的灵茶显现在桌上,容曦微微示意,灰衣老妇又擦了擦眼泪。
趁对方喝茶的功夫,她往窗边看去,一袭墨衣靠在墙壁上,面具之下薄唇微抿,金眸定定地望着她。
“他本性如何?”容曦转头问道。
老妇耸拉的双眼布满血丝,轻声道:“勒纳懂事起便见不得山野动物,他称它们为畜生。十几岁时族内有孩子养了三只小狼,第二天便全被毒死了,当时都以为小狼吃错了东西,巫主还给它们作了法事。可没过几天,奴在勒纳的房里打扫,收拾出了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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