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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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似乎又有了些潮湿的雨意。

凌舒跟在陆琢身侧，远处似乎有一阵阵鸟鸣声，她偏头去看，却只看到朦胧飘渺的山雾。

“好像又要下雨了。”她疑惑道，“明明刚才连片阴云都没有...”

陆琢皱起眉，他抬手自空中一抓，空中带着水意的灵气自指尖划过，他皱眉道：“水汽来的突然...比起阴雨更像是凝水阵法导致的。”

凌舒不再说话，她提起精神，仔细观察四周缭绕着一层湿气的青青草木...一缕清浅的春风涌进她的鼻腔，少女忽然脱口而出道：“青玉蟾！”

“是青玉蟾身上的味道...潮湿又粘腻，像沾着水藻一样，青玉蟾聚在一起，就能在某一块固定的区域召来天降水！”

话音落下，凌舒猛地扶住自己的嘴角。

她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好像自然而然就知道了这样的知识...难道这是自己穿越自带的好处？

陆琢却未多想，他只低眸：“我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看来你失忆前确实知识渊博。”

凌舒点点头，她就着陆琢的话往下顺：“可是这种蟾好像已经百余年未曾降世了，难道是有人留在衔灵谷中的？”

她回忆起自己看过的修真小说，似乎很多所谓的秘境里都会有神秘的“史前生物”，“濒危物种”之类的。

陆琢沉默，他思忖片刻后肯定道：“衔灵谷内并没有这种生物...看来秘境内真的发生了大变故。”

“最可能的结果就是，衔灵谷的空间波动导致它与另一处空间碎片产生了碰撞融合；有至少一个其他秘境和它融在一起了。”

凌舒顿时紧张道：“其他秘境？那我们的传承还安全吗？会有其他人一起进来吗？”

陆琢安慰道：“传承倒是还好，山外人并不知道它的解法，其他人进来倒是有可能。”

“比如说像你一样，不小心靠近被扯进来，或者说本身就在一处秘境中历练，因为空间融合进入到这处特别的空间里。”

“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那种脾气很坏，杀戮成性的人。”凌舒眯起眼睛，她忍不住回想起自己看过的网络小说来，“世界上有所谓的邪修，魔修，鬼修之类的吗？”

“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和小...话本上说的一样，青面獠牙，茹毛饮血，倚靠杀人炼鬼之类的修行。”

“唉，你怎么忽然背过身去了？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陆琢回过头来，他的嘴角抽了又抽，无奈道：“没有...你在哪儿看得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本？”

凌舒摸了摸鼻子，面不改色道：“刚才忽然想起来的！我也记不清到底是什么话本了。”

陆琢认真道：“在这个世界上，只分为正道灵修，魔道魔修和妖界妖修。”

“正道灵修修正统灵气，魔修则分为天生修魔和后天堕魔，妖修则是精怪成精...三种修士的关系并没有世俗话本上写得那样针锋相对，实际上，随着时间的发展，如今三种修士各自栖息在自己的地盘，偶尔私下也会有一些灵物交换。”

“原来是这样！”凌舒连连点头，她盯着陆琢头顶的耳朵，疑惑道：“那你...算是妖修吗？”

陆琢却没有立刻回答她，他怔愣片刻后，语调随意道：“算是吧。”

“那三截山是属于？”凌舒实在好奇，继续追问道。

“...三截山是...普通人类修行门派。”陆琢断断续续地解释起来，“我比较特殊...我算是，半妖，所以说...身体不是很好，才会需要你的灵气。”

“等到有一天，我能做到收放自如这对...耳朵，外貌能和普通人类一样，也就不需要绑着通神咒了。”

凌舒点点头，她后知后觉后悔起来：“抱歉...我早就该意识到的。”

她忽然想到那日陆琢受到的挑衅言论。

他一定受了很多歧视与欺负...自己以后还是不问这些了。

想着想着，凌舒偷眼去看陆琢的神情。

他方才讲话的时候，语调断断续续，此刻安静不再言语，潮气越发泛滥，少年睫毛上沾着些湿气，耳朵垂着，眼也垂着，看不清平日里闪烁着的淡金色光晕。

凌舒不知那里来了勇气，她忽然踮起脚尖来，拍了拍陆琢的肩膀。

陆琢疑惑地看她，看见凌舒努力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来。

她眼睛弯弯闪闪的，五官秀气漂亮，整个人显得真诚又伶俐：“放心...我学东西很快的！等我到时候学会了术法，我就帮你教训他们，到时候就没人敢就你的耳朵做文章了。”

陆琢耳朵悄然抖了抖，他好笑道：“你刚才还连灵力怎么应用都弄不清楚呢。”

明明有着充盈到外泄的灵力，却连架个人都不会。

凌舒讪讪一笑：“我可以学的嘛！我学东西很快的，那么大一篇通灵咒，三天就全学会了！”